章二十四 永不愈合的创伤 中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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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对血腥议会已有所了解的希尔瓦娜斯当然明白其中意味着什么,但他沒有回答,只是伸出双手,拢起一头已有些过长的银发,那双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手上,燃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火焰,那头原本垂落如瀑的银发在火焰中迅速卷曲断裂,随着漫天发丝洒落,希尔瓦娜斯头上已只留下一厘米长短,参差不齐的短寸碎发,而他的唇和眼眸,红得象梅迪尔丽脸上的伤痕,红得刺眼。

看到希尔瓦娜斯的举动,梅迪尔丽笑了笑,说:“你很特殊,和我们都不一样,再活几百上千年不是问題,所以,你真想清楚了吗,不会后悔,如果你现在就走,我不会介意的,”

“不后悔,”希尔瓦娜斯淡淡的说,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从神态上,他忽然变得和梅迪尔丽有些相似了。

梅迪尔丽点了点头,说:“那好,收拾一下就走吧,你放心,姐姐我会照顾你,不会让你死得太早的,”

“姐姐,”希尔瓦娜斯哼了一声,表示置疑,头发变短了之后,他的胆子倒是变大了。

希尔瓦娜斯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跪坐在地上,要靠双手才能支撑住身体,一直努力封锁着的情绪已完全被一曲乐章所引发,而心防早已崩溃,他发现,现在自己竟然完全说不清对苏的感觉,那已超越了傀儡对主人应有的畏惧和服从,可是具体是什么,他也说不清楚,只是知道,至少在这一刻,他的心痛得有些绝望。

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,他看到面前的地板上有着一抹新痕,于是想起刚刚梅迪尔丽就是从这里撕下一根木签,别住了长发,新痕的周围,此刻还有一滩水渍,隐约可以分辨出溶解的小生物的残迹,它溶化成水,分解了地毯,再渗入下方的地板中,再过片刻,等水迹干涸时,它在世界上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,于是他知道,梅迪尔丽将会永远保留那根木签,因为那里面浸透了苏的痕迹,那是他曾经的主人。

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,梅迪尔丽走了进來,她看起來很平静,和平时沒什么不同,甚至唇角上还挂着一丝微笑,有些懒洋洋的味道,可是希尔瓦娜斯却清楚地知道,她已完全不同了,他从梅迪尔丽那里感知不到一丝的光线和温暖,至少在感知的世界中,她已彻底隐沒在绝对的黑暗和冰冷中。

永归黑暗。

不知为什么,希尔瓦娜斯的心中忽然浮现了这样的想法。

“怎么,有什么不对吗,”梅迪尔丽的表情有些危险。

“我已经八十一岁了,”希尔瓦娜斯抗议。

梅迪尔丽嗯了一声,说:“我已经十七了,”

然后,称呼的问題就这样定下了,梅迪尔丽是姐姐。

看了眼地上的希尔瓦娜斯,梅迪尔丽淡淡地说:“行了,起來吧,你也哭得差不多了,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吧,”

希尔瓦娜斯站了起來,用力擦去眼泪,咬牙说:“知道,但不是很清楚,”

梅迪尔丽点了点头,说:“知道一点就够了,那么,你怕不怕死,”

希尔瓦娜斯一呆:“要去做什么,”

“去参加血腥议会的战争,去杀人,去找到他的女人,或许还有他的孩子,”在梅迪尔丽说來,这些好象都很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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