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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一章 半步知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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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,其一为变数,人之先天气运,虽是天定,也并非完全不可变,这变数藏于因果,种善因得善果,种恶因得恶果,是以弱秦奋六世余烈方得一统天下,而后贪图享乐,昏庸残暴以致二世而亡。

天道无私,不论真善美丑,然则常与善人,人道渺渺,常损不足以奉有余,又因有情,亦可损有余而补不足,是以当初汉王虽弱,顺天应人也能得道多助。

天道无情,不管亲疏好坏,皆入生死轮回,人道善变,因变则通,通则达也,大道可成.....

牧晨思绪电转,参悟大道,心想我之命运,先天之命无法改变,后天之命皆因我起,若我不喜打抱不平也不会偶遇周希曼,若非太过看重情义,也不会被她花言巧语诓骗,师父或许也就不会含冤早死,一切皆由我心半点怨不得旁人,心动为因,行动为果,因成果势便是命,种什么因得什么果,我之命也。

牧晨沉浸其中,无法自拔,忽然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油然而生,周身真气不经引导自行运转,浑身衣衫无风自动,脑袋里一片舒爽清明,察觉到自身变化,牧晨猛地醒过神来,发觉自己身处一片巨大的园林之外,园林外围种了一片梧桐树林,牧晨当即脚尖轻点纵身跃上一颗梧桐树树冠,好在此际天色已晚,园林内不见一个游人。

牧晨眼观鼻,鼻观心,按照《内息图刻》运行路线运转周身真气,体内上,中,下三处丹田同时运转,周身真气充盈如海,下丹田藏精,中丹田藏气,上丹田藏神,也不过了多少周天,牧晨体内精气神充沛无比,下丹田精气由下而上行经中丹田,又由中丹田逆流而上直冲泥丸宫。

武道一途,讲究炼精化气,练气化神,练神还虚,融虚合道,其中练精化气包含内息境以及罡气三境,化气境,化神境,归藏三境则是练气化神,若想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必须参悟天道,练神还虚,而其中关窍则在这藏神之处泥丸宫。

泥丸宫乃人身上下最为神秘要穴,《黄庭经》云‘至道不烦存决真,泥丸百节皆有神’,《道藏》云‘泥丸宫总众神也,照生识神,人之魂也’,泥丸宫虽是藏神之宫,又可称为枷锁,若要练神还虚,必须冲破泥丸宫束缚方可神融天地。

牧晨将丝丝天道感悟之力融入上丹田,一次次冲击泥丸宫束缚,此举极为凶险,若是稍有差池轻则变得痴傻,重则会身死道消,好在牧晨多年来三处丹田同修,神识远非常人可比,此时又有天道之力护身,成功可能相较旁人大得多了。

修炼中不觉时辰变化,转眼过了一夜,牧晨也不知尝试多少次,失败多少次,但每失败一次便再次重振旗鼓,此时只觉脑袋里浑浑噩噩,神识消耗过巨,牧晨叹息一声萌生退意,倏而一缕霞光映照在牧晨周身上下,泥丸宫内,牧晨元神望着霞光透过面前壁障照射进来,不禁喃喃自语道,

“咦,我闭着双眼为何能看见光了......莫非.......”

念及至此,牧晨当即重振旗鼓,运转周身真气自身元神使出《九霄神掌》第一式‘拨云见日’,此式掌法旨在一个‘裂’字诀,一掌出,万法破。

陡听得咚的一声巨响,壁障裂缝立时四分五裂,牧晨只觉浑身一轻,随之耳畔传来阵阵悠扬婉转的琴声,仿佛仙乐一般摄人心魄,接着牧晨元神冲出泥丸宫在天地间游荡,须臾间,元神游遍山川,大海,牧晨望见大海对岸有一处巨大海岛,岛上无数奇花异草,飞禽异兽,还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古老宫殿,牧晨心下好奇,正欲瞧个究竟,不料却在此时,猛听得一声浑厚声音喝问道,

“阁下擅闯秦家不知为何?”

那喝声夹杂着天地之力,牧晨心神一震,猛地睁开眼来,双眸中星光点点,犹如有周天星辰运转,只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气力,妙不可言,暗想也不知那海岛在哪,那人能发觉我元神可知他武功修为必然不在我之下,如此一想,牧晨方才升起的一丝骄傲立时烟消云散,

“若是再遇见天魔宗宗主,牧某也有一战之力!”

牧晨心中暗喜,话刚说完,忽而随手一引,掌指之间凝出一团无形真气,望着那团真气不由蹙眉道,

“怪哉,老庄主曾经说过,一旦突破至‘知命’境界,会‘五气朝元,神融太虚,真气化形’,方才我已经神融太虚,为何真气仍不能化形?”

牧晨思虑再三,想不出其中关窍,只苦于无名师指点,当下摇了摇头抛开思绪,抬头望了望天色,纵身一跃跳下树顶,一夜苦修,牧晨非但不觉疲累,相反神清气明格外舒爽,双眸开阖间仿佛洞悉一切,飘逸出尘的气质与以往大有不同。

“我为因,师父为果,心为因,行为果,欲念为因,乱世为果,不起心动念,自然了无因果......”

佛经说,菩萨畏因,众生畏果,牧晨如今参悟天命,人命,心中对于因果心怀敬畏之心,想到如今之乱局,必然有它前缘之因,既有因果,旁人妄加干预只会沾染自身,是好是坏牧晨如今看不透彻,还是不招惹得好,如此一想,牧晨仍是不辨方向徒步前行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牧晨走出郊外,忽觉双臂被人一把抓住,接着耳畔传来一声轻喝道,

“臭乞丐,替我们办点事,管吃管住还有工钱!”

牧晨闻言,神情微怔,抬眼望去,只见两名青年男子一左一右抓住自己手臂,其中一人身长八尺,四肢健硕,另外一人中等身材,蜡黄肤色,牧晨其实早有所觉,只是懒得理会而已,心想正愁不知去处,也一天没吃东西了,那就由着他们去罢,如此一想,牧晨任由二人抓着他远去。

约莫走出半个时辰,牧晨三人面前现出一座硕大的城池,竟是越州城城楼,牧晨心觉古怪,原来不觉间又到了越州城,也不知二人带他来越州城所为何事,思虑间,三人已然进入越州城内,越州城自上次一战尚未恢复元气,不少民宅人去楼空,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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