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暗无天日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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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祸羞恼地瞪她一眼。她再不想回忆那个暴雨夜,在山腰找到平郎的情形了。她再清了清嗓子,一副过来人的口吻:“阿芜,莫说我没提醒你。男人发起疯来是不要命的。”

芜歌心烦地敛眸,却故作轻巧地笑道:“看来你是被逼婚的。”她又为不祸满上茶:“当初是谁跟我一拍即合,觉得女子不一定要相夫教子的?你这一失足就恨不能把我也拉下水了?”她自抿一口茶:“我心硬,逼婚也不适合我。再说,我也没你司巫大人的能耐,可以招谁为赘的。我觉得现在好得很,女官自由自在。”

不祸笑出声来:“阿芜,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。这宫里头的女人,哪怕是个倒夜香的,只要拓跋焘乐意,都可以拖上龙榻一夜承欢。推及到魏国,也是一样的。”她斜睨芜歌,冷哼道:“你啊,就是有恃无恐,觉得他奈何不了你。”

芜歌噎住,双颊泛起羞恼的微红。

不祸敛笑,瞟向咿咿呀呀玩得正欢的两个粉嫩团子,再回看芜歌时,眸色柔和动容了许多:“阿芜,你就是活得太清醒太通透了。为何就不能再试试呢?”

“只要我有一口气在,是不可能放弃你们母女的。”

平郎的痴缠也好,海誓山盟也好,不祸原是一句都不信的。可是,寒冬腊月,她也狠不下心肠由着他冻死在方山之巅,他毕竟是晓晓的生父。

“我扶不祸不缺男人,更不缺赘婿,方山只缺杂役。”

不祸以为,她跟平郎是达成了君子协定。她是主子,他是仆役,井水不犯河水。

哪晓得平郎安的还是“恨嫁”的心思,不祸被搅得心乱如麻,不胜其烦,便拿出了杀手锏,又去南风馆捆了个干净的小倌回来。

芜歌看着不祸,解嘲地笑了笑:“累了。”

不祸移眸看向半开的窗棂,外头满园春色:“人这一生其实很短。像我,离扶家女活不过三十的天命,只差八年了。八年,眨眼就过了吧。虽然平郎不是我最初想要的样子。”

她垂眸,笑得很温柔:“却也是能给我温暖和欢笑的。”她抬眸,含笑看向芜歌:“当我看到他躺在泥泞里,人事不知那一霎,莫名就想通了。斯人已去,往事难追,倒不如惜取眼前人。”

芜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,举杯道:“先以茶代酒,敬你这个新娘子。”话音才落,她又笑着纠正道:“哦,不对,是该称呼你妻主吗?”

“扶不祸,你不可以!”

“你迈过这道门槛试试!”

不祸回想起平郎双眸熬得通红,噙着满眼的泪,在她迈进那间茶室,去“享用”那个小倌时,语无伦次的挽留,她还是有些心惊。

她心虚地捂了捂额。

芜歌心底莫名的纷杂,却装作饶有兴致地挑眉:“别绕到我身上,还是说说你吧。看来,我离开的这段日子,方山发生了不少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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